“我的父亲对我的影响特别深刻。”葛安荣说,他父亲的一生就是与艰苦、贫困、疾病作斗争的过程。父亲54岁就去世了,这对年轻的葛安荣冲击很大,“我怎么表现呢?我不能仅仅站在父亲的坟前去哭,我要用我的形式,我就写文章。”
每个人的一生都不可复制。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让葛安荣最终走上文学创作的道路,并在他的生命中开出了最灿烂的花朵。
激情永怀 筑梦文学
“从小时候起,我就非常喜欢写作文,做过要当作家的梦想。”葛安荣说,他真正开始写作,是在大学毕业以后。到了1980年,他发表第一篇小说《中奖》,至今仍记忆犹新。当时,他兴奋得不得了,就像是自己“中奖”了一样。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类小说有点儿太脸谱化了。
到了1990年,葛安荣有机会到北京鲁迅文学院学习。这段时间对他的创作影响十分深远,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给了他“大文化的感染与熏陶”。鲁迅文学院回来以后,他的小说就有了很大的提升。不久,《雨花》杂志一下子推出了他的三个短篇小说。1994年,《上海文学》又连续发了他的三个中篇小说。葛安荣的创作日渐成熟。2000年以后,他不满足于自己当前的创作,又开始了长篇小说的创作。前后连续写了五个长篇,其中有三篇获得了江苏省“五个一”工程奖。
长年的积累,深度的观察与思考,葛安荣写下了自己的代表作《玫瑰村》。正是这一作品,让他真正实现了一个优秀作家的自我蝶变。
“《玫瑰村》是我最满意的一个长篇小说。”葛安荣介绍说,《玫瑰村》最初的构思来源于自己发表于90年代的一个中篇小说《花木季节》。该小说以改革开放后整个苏南大地经济意识开始苏醒为大背景,写了一批有胆有识、敢闯市场的新型农民。《花木季节》发表以后产生很好的影响。到2000年以后,葛安荣意识到时代发生了很大变化,此时的视野不一样,角度也不一样。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可以继续写下去,写成一个长篇。他突然内心激动,又有了创作的强烈冲动。
“我写的时候就像对面和他对话,零距离对话,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他热辣辣的气息传过来。”回忆当时创作的情景,葛安荣激动难抑,“我哪是写小说呀?我就是跟他对话,跟他倾诉。当写到农民在花木经营中遇到的种种尴尬,那种不为人所解的误解,我感觉到他们也痛苦。书中的主人公流泪了,我也流泪了。”
2014年,江苏省锡剧团一下子就看中了《玫瑰村》,花了大概半年的时间,就把剧本写好了,由锡剧王子江苏省锡剧团团长周东亮主演。演出以后反响很好,一时引发轰动。
苦乐相随 故土情深
文学创作是一门苦差事,既需要天赋,更需要勤奋。几十年间,青丝变白发,葛安荣在收获丰硕文学成果的同时,更收获了不一样的人生体验。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面对电脑我大脑一片空白。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一直顽固地坚持着用手写作。”葛安荣说,假如一部长篇小说30万字,一般要改两稿,那么他前后必须写出90万字。他所有的作品,都是用笔在格子里“爬”出来的。尤其在写长篇小说时,往往充满着体力与心力交织的累,经常出现半夜惊醒的现象。
“我是喝金坛水长大的,家乡的父老乡亲我都熟悉,语言的相通,情感的相通。我表现金坛这块土地,内心很踏实。我知道这些风土人情的背后,它还有人文的东西。”葛安荣说,生于金坛,长于金坛,他对家乡有一种特别的热爱。几十年间,这种热爱已自然而然地融入了他的文学创作中,使他的作品充满着强烈的乡土情怀。
1997年,为了家乡文学事业的发展,葛安荣克服重重困难,创办了《洮湖》杂志,并在之后的21年间倾注了大量的情感与心血。
“这份杂志确实是风雨兼程,第一个困难就是我们必须找米下锅。”葛安荣回忆说,起初杂志的处境非常艰难,有的时候进了印刷厂,他还在考虑进印刷厂这笔经费怎么解决。尽管困难重重,但葛安荣始终没有放弃。在他眼里,《洮湖》就与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她承载着自己对于金坛文学的所有期望与梦想。
“我们搞了九届洮湖文学奖,搞了全国短篇小说大赛和各类的创作活动,这个在全国地方性文化刊物中,是不多见的。此外,作为一家县级纯文学杂志,连续出刊、规范出刊、健康出刊21年,《洮湖》也是走在全省乃至全国的前列。”葛安荣自豪地说。
21年间,《洮湖》杂志影响力越来越大,成了金坛文化的一张亮丽名片。她早已超出了金坛本土的地域限制,被文学界誉为“金坛现象”。《洮湖》为金坛培养出一大批优秀的文学人才,为金坛文学事业的发展作出重大贡献。
“我不是智商非常高的作家。我将还是扎根生活,表现我们这块热土上的人和事。未来,我还会继续写下去。”对于未来,葛安荣还有自己的计划,他的文学梦还在继续,我们期待着他更多的优秀作品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