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王震亚
1952年9月,在冶炼新中国第一炉不锈钢时,西北钢铁公司(太钢原名)很多职工还不晓得“不锈钢”是什么、该怎么做,只知道“国家需要,我们就要干。”如果干不好,不能怨国家,不能怨形势,一切得从“自己身上找方法”,学技术、改机制、练队伍。
一句话,就是“自我革命”。
1954年,在轧制中国第一张硅钢片时,很多人也不清楚“硅钢片”是什么?只知道国家急着要,所以为适应新产品新技术,大伙儿还要“自我革命”。
到1958年,从前苏联引进来的超千立方大高炉、1000mm的初轧机、当时最先进的火力发电装备,一口气全部落户到晋中盆地。大伙儿只知道这是国家156项重点工程之一,形势逼迫着太钢人在钻研了不锈钢、碳钢生产技术之后,再次“自我革命”,又发展成为以生产特殊钢为主的钢铁企业。
自初创于一家作坊式小厂,一步步走到2023年,今年,太钢89岁了,可是在与太钢党委书记、董事长盛更红访谈时,他谈的还是“自我革命”。
“如何解决太钢生存和发展的问题?如果成本、活力、效率不建立起来,我们跟竞争对手的差距会越来越远。要解决这样的问题,我们必须要内部进行一个自我革命。”
是什么让太钢人感觉这场自我革命“坐不住、等不起、慢不得”?
从空中俯瞰,太钢身处吕梁、太行两山夹峙中的晋中盆地,只是细长长的一溜,可见环保容量之低、环境压力之大。
然而就在“近处”,仅隔着一堵太行山的河北钢铁集团,已是业界的实力企业,事业远播东欧、中欧、中东、南亚。
“远处”,另一家不锈钢企业--青山控股,已经是世界不锈钢生产、镍金属冶炼的巨头,它在东南亚、南非掀起的惊涛骇浪,尽管远隔大海和大陆,太钢人仍能感受得到。
“所以,尽管再困难,太钢也必须拥抱国际化,必须冲到外面去,必须站在全球视角的基础上,在海外建立一个钢铁生产基地。”
“但是,跨出去会带来什么?我们能不能跨出去?我们有没有国际化的管理视野?我们有没有国际化的人才?”
所以,太钢的这轮“自我革命”,其实正是为出海创业打好根基。正因为有悠久的历史,太钢已有完备的管理制度和文化惯性。企业能不能创造一个新的管理制度?而这种制度,既能融合宝武的要求,也能融合太钢的要求,还能融合民营企业的优点,这将是一项深刻的管理变革。
(图片由太钢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