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河南日报农村版汝州运营中心执行：记者张鸿飞实习生张祎文/图

▲迟来的晚餐

◀年货来了

▼再等等

◀再来一串

“砰--”，响声处升腾起一股白色的蒸气，摊位相邻的两个大娘谈兴正浓，丝毫不为所动。

汝州市建兴街南段，刚出炉的爆米花香、糖炒栗子香、卤煮香……被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群搅碎，弥漫在街道上。

在临近春节走向万家团圆的时刻，疫情又来了。1月8日，农历三九第一天，不到下午6时，夜幕降临，但摊贩们却没收摊。他们借着路灯、车灯，临街店铺的灯光，等待顾客的驻足。

焦女士，64岁，卖糖炒栗子28年。兴许是我们买了糖炒栗子，老人说话不再遮掩。她白天在步行街固定摊位卖糖炒栗子，晚上人少了就蹬着三轮来建兴街继续摆摊，“孩子们都在外面打工，我自己有门手艺，每天挣仨瓜俩枣的，顾住自己，不给孩子们添麻烦就好。”

“自己用放心肉灌的香肠，16元钱一斤。”司先生的一间店面，由他和妻子打理，既卖调料、蔬菜和肉，也卖米面油。春节临近，店面又增加了为顾客灌制香肠的买卖，为的是多挣一分钱。

在风穴路租了一间店面的老席60多岁了，以前只卖蔬菜和柴米油盐，现在也卖肉，“有人来买菜，或许看到肉会顺手买点，能挣一点是一点，一天不开门，房租都交不起。”

老武今年65岁，退休之后每月能拿4000多元，“我很知足，但我的租户日子就不好过了。”老武有三间店面，一个女孩租了7年卖小饰品，但今年年初退了两间。女孩说，实在扛不住了，降房租免租金也租不起了，只留一间看看情况。

在疫情来袭、寒意愈加彻骨的冬季，当然也有暖心的事发生。

“他把我剩下的三个红薯全买走了，还说了一句，新年好。”杜霞的烤红薯摊在风穴路，这件暖心事发生在元旦。

那天天刚黑，一个戴眼镜的男士路过杜霞的烤红薯摊买了两个烤红薯，包好之后他又问，还剩下几个没卖完，杜霞告诉他还有三个，那位男士全买了，临走时还说了一句“新年好”。

杜霞今年46岁，丈夫在建筑队工作，儿子读大四，女儿读六年级。春夏秋三季，杜霞卖油茶、鹌鹑蛋，现在卖烤红薯，“最少的时候，我一天才挣10块钱。”杜霞说，那个戴眼镜的顾客，她会记他一辈子。

记者手记

疫情一轮接一轮，冲击撕扯着老百姓心理承受的堤岸。走在街上，找寻敲击人心的瞬间，猛然发现，这些小摊小贩们的坚忍和可爱。

寒夜多坚持一分钟，今天就可能多挣一元钱。“我们的摊是不是碍事了？你说，我们改。”不止一个摊贩、店主，像卖糖炒栗子的焦女士一样，走近问情况，担心自己给文明城市抹黑。

令人欣慰的是，有70％以上的受访者表示，会掏出三五元买东西，让小商小贩们早点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