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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7期:第08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3-06-30

一街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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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李晓伟,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汝州市作家协会主席,资深媒体人。先后在省城、京城纸媒任编辑、记者等。在各级报纸杂志上发表小说、诗歌、散文、通讯、报告文学等各类作品千余万字。已出版散文集《浅斟低唱》《渐行渐远》、美食散文集《舌染清欢》、新锐小说《涮三国》四部作品。主编《蟒川云水谣》等六部作品。□李晓伟

这世间,每一条老街都是不可复制的,都是不可取代的。你有你的风华,我有我的绝代,各美其美,美美与共,互生互存,互不相扰。

这条街,朴实的中原风情、古朴的青砖黛瓦、温婉的老街居民、弥漫的人间烟火,古意苍苍,让时光在这里慢了又慢。脚下的青石板,被岁月打磨得圆润光滑,透出一种看淡流光的从容不迫。

这座城,是一个连名字都自带“女”字的地方,亦然自带那种温婉敦厚又豁达大度的气质。即使走过再多的古街老巷,看过再多的烟雨古镇,汝州中大街,却依旧是那个去过多少次都让人恋恋不舍的地方。

地道的汝州,就藏在老街。行吟,正是冗杂老街道器合一的娴雅之美。

相比于高楼林立喧嚣繁华的新街区,老街清静古朴的生活气息与咫尺外的鼎沸喧哗迥然两个世界。置身古城的老街,一如回到了唐诗宋词里的汝州,置身于一段古老宁静的岁月。

一座数千年的古城,一条数百年的老街,温婉与柔情是与生俱来的。

那些旧旧的庭院,那些窄窄的过道,那些高大的梧桐,那些斑驳的门窗,不知道见证了多少代人的故事,讲述着汝州当年的风华。这里处处都透着不经意的精巧构思,详略,层次,布局……其实各种自有内涵,给人一种心胸平阔的感觉。那些深深的小巷,一下雨,就成了戴望舒笔下的《雨巷》,像极了一幅幽远宁静的画。

有风吹过,能听到心落地的声音。一不留神,就让人迷失在这里。

在这里,感受一下慢生活的节奏,院子里种的花、养的鸟都是人间烟火的气息。人们的脚步缓慢且轻,不急不躁,惬意的刚刚好。庆幸老街留给我们乡愁的向往,而老街人所庆幸的是,老街给了他们生活的根基。

手指底下几回反复摩梭老街那斑驳的石痕木纹,隐隐有繁华落尽,终究成空的心绪。走的老街愈多,徜徉时候愈久,那情绪愈如一场声势浩大的洪水,浪潮滔滔地掩将过来,汪洋一片,只守得住心口上那几许热气。

曾经的破败,斑驳,荒凉,无声复述着沧桑,这是一张老街的老脸,总能让人感应岁月的气息。街,还是原来那条街。街,却已不再是原来那条街。老街的老人,在此一住就是半辈子,连那些曾经蹲在路边看蚂蚁搬家、看蜻蜓飞舞的儿时玩伴,如今都已年近黄昏。

只有街口的那一串串红灯笼,在喜气洋洋地述说着老街的老,怀念着逝去的老街的昨天。颓败的墙面有苔痕爬上了檐角,在岁月的流转中泛起斑驳的光。阳光斜斜地照着,涂抹着沧桑的味道。

但是,老街还在,老房子还在,尽管老街坊们已物是人非,但每天推开屋门,看到熟悉的街景,他们心里犹感踏实。那些遗落在老街的时光,既不华丽也不伟大,只是放的年头久远了,慢慢便也酿出了一些沉沉的滋味。

被唤醒的老街--历史是一场场盛世末世更迭的繁华,一幕落尽之后,除了把它遗留给时间,任何的唤醒都足以使人泪流满面,而唤醒之后的重塑,却真正如同一场燎原之火,凤凰涅槃,生生不息。

凭依老街老屋的窗口,仿佛能隐隐地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能听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能听到彻夜不息的鸡犬声……

那是永远萦绕在梦中的故乡的声音,那是穿越时空的岁月的回声。

有这深沉熟悉的声音陪伴,老街就不会寂寞,老街的人们无论何时都倍感温暖。

老街的基调是平静的,那些熟悉的敲击声,似在敲打着老街的寂寞与空旷。由此可以感触,老街虽历经数百年,却仍保持着一种淳朴的民风。一街热闹嘈杂的石板路蜿蜒深邃,那些陈年铺子散发着幽古之味。就像一位老人的影子,在岁月的长河里越拉越长,最后成了城市的缩影,成了飘过人们心头的一片乡愁。

老街长长,古韵悠悠。一屋、一瓦、一石阶、一窗珑,都透露出深远、淡泊、旷达与睿智,人生况味,尽在其中。行走老街,总希望能带走点什么,但是发现除了照片,我们不可能带走任何东西,这些只属于老街,一条默默无语而渴望喧闹的老街。

品读老街,如面对一位饱经风霜的历史老人。

褪去了喧哗,文静而平和。老街虽老,却既有市井的亲切,又有世外的孤傲。小巷里的嬉戏、市井中的吆喝、门楼下的剪影,见证了多少沧桑,留下了多少故事,和那道不完的情义。老街一隅,墙角绽放的野花,静静地守护一段尘封的记忆,一副坐看云起云舒的淡然模样。

记忆中,黄昏的老街,常会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去打开水,他拎着暖瓶走得特别慢,而他的前方,总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站着等他。看到他们,总觉得心里有些暖,也有些疼。

他们是这条老街最沧桑、也最美丽的省略号。

有灵魂的老街,才是最美的。

夜幕降临,老街蒙上了神秘的面纱。此时,屋檐下垂落的红灯笼亮了起来,如梦如幻的纸伞与红灯笼相映成景,为老街营造出万种风情。

没有人去刻意关注华灯何时亮起、何时暗去。如同与已擦肩而过的路人,无需知道各自的来路,更无需知道各自的归途。

老街是老街人的心灵密码,是老街人挥之不去的情感栈道。一条老街,伴着曾经的繁华过往,在每个夕阳西下,数着青砖黛瓦的故事。在这条老街上,老街人不仅身上背负着历史的印记,更需要去认清这些印记的来源,去梳理自己的灵魂,在这世间坦坦荡荡地前行。

游走老街,让人内心归于平静,好多平时不曾放下的心事,一下子淡然释怀了。

石路青颜老,烟弥巷陌幽。人家连老街,汝水逐渔舟。在这里,相得益彰,安之若素。

走在新街口,阳光正好。那直率的老街屋檐裁出的一带天空,瓦蓝瓦蓝。

汉服爱好者张鸿飞摄

掌灯时分 张鸿飞摄

夕阳西下几时回张鸿飞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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