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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0期:第08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4-08-09

家乡的柿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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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强

一个人一生中都有不少的美好回忆,尤其儿时的记忆是深刻的,难以忘怀的。

小时候我们老家漫山遍野都是柿树,有成片成片的,有分散种植的,不管是街头巷尾、田间地头、山上山下,处处可见大小不一、年轮不一的柿树,不仅美化着村内环境,更有助于增加地方经济收入。她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至今仍停留在我的心头,叩击着我的心弦,成为永久的念想。

我们村在长虫山与白云山之间,周围布满了沟沟岭岭、坡坡坎坎,我们家周围满是又厚又肥沃的红土地,是栽植柿树的好地方。村东面有坡,被村民称为羊坡地,过去曾是生产队里夜间圈羊的地方,紧邻村东北地块,因周围地势高,中间低洼,在村子的东面,被村民称作是东坑地。紧邻东坑地的是柳树园,傍临暴雨河,因广栽柳树而得名。

这些,都是我们村在农业学大寨时,村民们一镐一锨、一车一车平整出来的梯田、水浇地,也是我们队的重点产粮区。

东坑地离我的老家近在咫尺,顺着崎岖的小路,上个坡下个坡不足200米。这里除了羊

坡地之外,四周都植有柿树,尤其是东坑地的东、南、北三面树大茂密,特别引人关注。

这些树都栽植在地头或地边用顽石包砌的土堰上,柿树木质坚硬,细枝脆而易折,老树表面裹层似盔甲一样的皮,厚实而粗糙,根系发达,多有根茎裸露在外,盘根错节,有碗口粗细,像是艺术品的根雕,颇具风景。

至于我们村的树是何年何月栽植的,已无从考证。从我记事起,大的树干有成年人一搂多粗,最小的也有小孩一搂多粗。柿树的枝干并不高,超不过3米,分枝较多,枝杈密集,平均都在成年人胳膊粗细,容易攀登,枝蔓最大的能覆盖三间民房大小,最小的也有一间民房大小。厚厚的树叶遮天蔽日,很是壮观。这里既是大人纳凉的场所,也是孩童求乐寻趣的好地方。

柿树有两个最美的季节,一个是扬花期,一个是果熟期。每年春天满树花开,黄腾腾一片煞是喜人,一股浓郁的柿蜜香扑鼻而来,引得蜜蜂满树飞舞,老远就能听到嗡鸣。

柿树花期过后一两个月不到,小柿子就会密密麻麻地挂满枝梢,但果实成长期一遇刮风下雨,树下就会败落一地的小柿子。每到这时,遇到星期天节假日,我们那些儿时的小伙伴们出于好奇,就会从地上捡一些完好的,带到家门口的暴雨河,临近水的沙滩边把它埋下,留下记号,也叫河边漤柿。过两天后再来把它打开进行食用,漤成的小柿子吃起来甜丝丝的。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那时候的天没有现在这么干旱,暴雨河四季流水不断,门前河段总有蓄水没膝,且清澈见底,我们常常在这里赤裸戏水,玩耍打斗。

每到秋天柿子成熟的季节,都是东坑地最美的时候。周围满是一人深的玉米青棵,碧绿一片,柿树上满枝挂果,黄黄的、红红的,如灯笼,金灿灿、黄澄澄,剔透光亮,把树枝压得很弯很低,小时候的我们站在地上,一伸手就能够着,因此一有机会,我们就去摘红柿吃。这些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柿子尽管很甜,但不宜多吃,吃多了容易上火闹肚子、流鼻血。

秋阳高照,柿树上满是扯破嗓子鸣叫不停的知了,结伴而来的喜鹊叽叽喳喳地欢呼跳跃着,啄逐蜜柿。

每到秋天,村里的姑娘媳妇们就会带上针线活不约而同地来到树荫下纳鞋底,做鞋垫,乘凉避暑,家长里短地说笑逗乐。

小时候常常几个人一伙在树上打瞎驴,捉迷藏,非常开心好玩。好一派旖旎的田园风光,至今想来令人陶醉,令人神往。

柿子是吃食,如果没有专人管护,就很难有好的收获。为了便于对柿树管理,生产队给每棵树估产量,采取抓阄的形式,按人口将其分配到每家每户,由每家每户分头经营管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我们村的柿树属于僧多粥少型的,平均每家每户还分不到一棵。分柿树全凭手气,树大产量高可能三两家分一棵,树小产量低有可能被分给一家。每到柿子快成熟时大家都会轮流出来看管,该采摘时每家对人集中收获,打到一起。按好坏集中分类,按生产队估算的产量比例分配。

柿子成熟季节,一棵树上的果实成熟也分早晚先后,看管的功夫很大,在集中采摘前有早熟的柿子不时从树上掉落下来,村里的妇女们心细,往往会起五更达黄昏的到柿树下把那些摔烂在地上的柿子弄回家,集中起来酿醋。

那时候我娘就做过这样的柿子醋,醋味浓而好吃。柿子那时也成了我们村名副其实的土特产,不仅色泽好,鲜红透亮,而且口感好,蜜甜蜜甜的。

每年的柿子成熟季节,各家各户的地上、窗台上、瓦屋上到处摆放的都是柿子。这些柿子除了自然成熟的立马可食外,还有一些没有成熟的,需要加工去漤熟。漤柿子是一门技术活,漤好了柿子脆甜可口,漤坏了又涩又苦。一般的柿子用温水浸泡一天,第二天即可食用。

在我们村,大部分家庭的柿子都吃不完,多用于走亲访友,或到市场上变卖换取点零花钱贴补家用。那几年人穷,卖柿子也确实帮了俺村不少群众生活的大忙,我们村的柿子也曾经卖到了平顶山、洛阳、郑州等大城市,深受食客的欢迎和喜爱。

历史都是在不经意中悄然远去,如今想来,这些仿佛都在昨日,遗憾的是我们村组的柿树随着煤矿对东坑地、柳树园的征用被伐没了,如今留下的只有遍地渣土和儿时的美好回忆,算是我们对家乡美好的寄托和眷恋!

(作者简介:张万强,60岁,本科文化、中共党员,河南汝州人,曾长期在新闻战线工作,发表新闻、文学作品5100多篇(幅),3680多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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