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李晓伟和有关汝瓷的作品入选李晓伟受邀到北京广播电视台“朗读”汝瓷大师王振芳走进高校说汝瓷弘宝汝瓷与郑州财经学院艺术设计学院 签订校企合作协议悠然的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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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8期:第08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4-12-20

悠然的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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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朵莲花

行走密林间

巨石老猴

大山如象

庙宇晴日

当阳山

□虢郭文/图

大山如象,连峰似莲,巨石若樽,古木蔽日,更有一座果园连接着一座果园。这样一处美妙的所在,想一想都要心醉了,更何况还能身临其境,来一次无拘无束的山间行走。

美妙的还不止这些,那些似真亦幻的往事更是深深地诱惑着我。这是孟冬的一天,我接受了一份别样的邀请。

车子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起起伏伏,我的心一会儿跌落山坳间的一片青青麦苗,一会儿又飞翔在青松的塔尖。待我看清车子的目的地时,我忽然就更加按捺不住摇荡的心儿了。

原来,我是抵达许多年前梦游过的少室山麓了。

冬日的少室山麓,那些桃树、梨树、樱桃树、柳树、杨树、槲叶树、橡树都掉光了叶子,显出消瘦婀娜的身姿,星星点点的松柏,是她们裙裾上闪闪发光的绿宝石吧。这一切都是酷爱自然胜景的我,最钟情的意境。

沿着农场主人贺先生修葺的林间小道,一行人渐渐没入大山的怀抱之中。

那一块块不知多少年前从高山之巅跌落的巨石,散布在莽莽丛林之间,以特有的嵩岳白吸引着我的目光。它们若猛虎,若天狮,若老猴,静静地迎接我的叩访。

黄叶铺满了林间的空地,连一米宽的石径也不放过,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挤挤挨挨,渲染出幽静的情调。这绵软的黄叶,舒服着我的双足,驰骋着我的幽思。

我的目光失去了控制,它穿过这重重的树干,宛如一只蝶儿,翩翩在枝丫间,徜徉在山谷间,俄而直冲山顶,飞进浩瀚连绵的往事。

蝶儿落在了莲花的瓣儿上,我知道,它是属于伟大的盘古的。

那是不知多少年前的一段往事了。天地搅和在一起,宛如被搅乱的蛋黄与蛋清,无边无际、糊涂一片,却诞生了一个没有七窍的怪物,后世唤它作“帝江”。帝江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叫倏,一个叫忽。有一天,倏和忽商量为帝江凿开七窍,帝江同意了。倏和忽用了七天为帝江凿开了七窍,但是帝江却因为凿开七窍死了。帝江的精气变成了后世的黄帝。

帝江死后,它的肚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名字叫盘古。盘古在这个“鸡蛋”中一直酣睡了一万八千年才醒来。盘古是个脾气暴躁的急性子,当他睁开蒙眬的睡眼时,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他想伸展一下筋骨,但“鸡蛋”紧紧包裹着身子,他感到浑身燥热不堪,呼吸非常困难。盘古不能想象可以在这种胶着的环境中生存下去。他火冒三丈,勃然大怒,拔下自己的一颗牙齿,把它变成一柄威力巨大的神斧,抡起来用力向四周劈砍。

一阵巨响过后,“鸡蛋”中一股清新的气体散发开来,飘飘扬扬升到高处,变成天空;另外一些浑浊的东西缓缓下沉,变成大地。从此,混沌不分的宇宙一变而为天和地,不再是漆黑一片。

盘古仍不罢休,继续施展法术,不知又过了多少年,天终于不能再高了,地也不能再厚了。

此时的盘古已耗尽全身力气,他缓缓睁开双眼,满怀深情地望了望自己亲手开辟的天地,慢慢地躺在地上,闭上沉重的眼皮,与世长辞了。

伟大的英雄死了,但他的遗体并没有消失。他嘴里呼出的气变成了春风和天空的云雾;声音变成了天空的雷霆;左眼变成了太阳,照耀大地;右眼变成皎洁的月亮,给夜晚带来光明;千万缕头发变成颗颗星星,点缀美丽的夜空;鲜血变成江河湖海,奔腾不息;肌肉变成千里沃野,供万物生存;骨骼变成树木花草,供人们欣赏;筋脉变成了道路;牙齿变成石头和金属,供人们使用;精髓变成明亮的珍珠,供人们收藏;汗水变成雨露,滋润禾苗;他的头化作了东岳泰山,他的脚化作了西岳华山,他的左臂化作南岳衡山,他的右臂化作北岳恒山,他的腹部化作了中岳嵩山。

伟大的盘古死了,美丽的嵩岳诞生了。

时光总是飞速而又缓缓流淌,我的蝶儿紧紧跟随着它的浪花。

伴随着神农氏的没落,嵩山东麓的有熊氏日渐崛起,黄帝成为有熊部族的首领。彼时,以嵩山为中心的黄河中下游地区部族林立、方国万千,为了争夺土地、财物和人口,兵燹不断,生灵涂炭。黄帝推行新政,修明政治,整饬军队,依照四时五行,种植五谷,抗击强暴,安抚四方,周围的部落纷纷归附。他经过东征西战,征服了炎帝和蚩尤,一个团结统一的部落联盟矗立在黄河中下游。

我的蝶儿继续往前飞,那是一段属于大禹的时光。

上古的大洪水来了,猛兽撕咬着田禾,吞噬着家园。大禹肩负舜帝的指令,打通轩辕关,劈开嵩山,疏导洪水。于是,人们把大禹的大夫人涂山娇所居之山称为太室山,把涂山姚所居之山称为少室山。在太室山麓建设启母庙,少室山麓建设少姨庙,以此来纪念大禹的两位夫人。

我忽然就坐在了一列长石上,它两端翘起,中间凹陷,像极了上古的尊爵。这个金樽,是黄帝与王母聚会时畅饮金液流光之酒而用过的金樽吗,抑或以天为衣、以地为裤的刘伶摔下的酒杯,还是太白先生当年写下《将进酒》时用过的金樽?似乎都是,也似乎都不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或许,这就是最好的阐释吧。

此时,我的四周,莽莽苍苍的山林,宛如静止的一片海,托着我身下的这叶白色的扁舟,正缓缓前行。昌黎先生那首慕仙的诗歌飘然而来:苍苍森八桂,兹地在湘南。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篸。户多输翠羽,家自种黄甘。远胜登仙去,飞鸾不假骖。

由是想到,是神仙造就了这钟灵毓秀的名山,是无数的英雄塑造了这姿态万千的灵山,它吸引着更多后来的志士为这片美丽而神奇的胜景精心描绘着,就像今天有幸邂逅的贺先生。

想到此,我抬起了头,远望少室山,此时,正如一条腾挪欲飞的巨龙,昂起挡阳山的头,摆起马鞍山的尾,隆起九顶莲花的腹,三时大笑开电光,倏烁晦暝起风雨……

恍惚中,远处的悠然农场,座座果园散布如玉,万树竞放,俨然已是一片动人的春景。

(作者简介:虢郭,原名郭营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汝州市作家协会主席,出版散文集《野孩子木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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