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上有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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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贤庚

涉足武夷文化之初,就喜读大理学家朱熹的《九曲棹歌》,其诗首句云“武夷山上有仙灵”。我怀着好奇之心,想从诗中寻出“仙灵”所在,读之再三,未得其果,便慢慢淡然。

后来看到前人对武夷山风景的经典赞句:碧水丹山,秀拔奇伟,更注释其兼有桂林之秀,黄山之奇,泰山之雄,华山之险。我便学舌地引用此说于文章或传于友人游客。但常心存芥蒂,认为此乃自夸之词。

几年后,我先后游此四大名山。金秋的桂林,宛如一幅水墨丹青,平地拔起的尖削山峰,淌淌而流的漓江水,特别是夕阳之下的阳朔,俨如田园诗山水画,让我陶醉。

初冬的泰山,暮色苍茫,傲立于齐鲁大地,更显高耸伟拔。其巅上的碑刻,留下不少高人名家的翰墨,当年皇帝登临封禅的恢宏气派宛如犹在眼帘,令人肃然起敬。

至于黄山,我曾三度攀登。那嶙峰、怪石、苍松,难以言状,让我惊叹不已。无怪乎,古今画家将此视为创作殿堂,据说世纪大画家刘海粟曾十上黄山,传为美谈。

华山之险天下闻。参加西安法门寺茶文化节后,我心急火燎朝其奔赴。店家告曰,若想登上最高朝阳主峰,大都是半夜始上:暗不见

险,心不怯,腿不抖,且无从可退,只有前登,才能临其巅,否则多数半途而止。我则是天亮始登,上到最低之北峰,已气紧腿酸,只剩仰望其他四峰之力。就此而言,也算上过华山,心存满足。

游罢四山,审视武夷。风景区最高之三仰峰,海拔不过七百之余,比黄、泰、华差之甚远;九曲溪只能放筏,漓江则深可航船。故就单项而言,家乡武夷,无出其右,不可比拟,但是武夷山“兼而有之”,好像也非妄言。君见否水抱山还的九曲水,不但逶迤秀美,且可放伐览胜,别有韵味;拔地而起的大王峰,具王者威仪,若临其顶一览众山,群峰折腰作揖;亭亭玉立、光彩照人的玉女峰,动听故事随清溪流转,如歌如泣,牵动多少痴情男女;隐屏峰据传曾有仙人与凡夫在此对弈,早年没设护栏云梯,有几人敢上?故对武夷山水见仁见智,各抒己见大有人在。据传“不如武夷一小丘”那是文人的酒后之言,“谁来此处比高低?”也许是诗人偏爱武夷山的即兴之作,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冯牧先生的见地是“岱宗雄奇世无伦,黄山幽邃自古闻,桂林秀色甲天下,未若武夷集一身”。此诗承继了古人“秀拔奇伟兼而有之”论说,又突出他山之显,皆大欢喜,我非常爱听。也许,这就是武夷山的灵性。

由此我想起唐代文学家、哲学家刘禹锡的金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武夷山正因此说。清乾隆十六年《武夷山志》载有“方外”(即仙)50多位,生前或廉明官宦,善者仁人,道士和尚,甚至有宋代知县赵抃府中录事邹某,“奉公甚谨,一介不取”后得道坐化于幔亭峰。更有居杜葛寨临近崖洞之编织草鞋高手,死后身躯不腐,受供于岩龛,乡民便取“草鞋仙”地名以纪之。当然,名显位尊者当属武夷君,朱熹考证,其当是古时部落首领,生前统领山民种谷植茶,构筑崖居,逝后册封为仙,多次受到朝廷加封祭祀。如今,其作为中国最早种茶之茶神,与最早发现茶之始祖神农、最早撰著茶书之茶仙陆羽,同入华夏“先农御选”名录。实至名归,值得庆贺。故武夷君为山中首屈之仙,理所当然。

另说武夷山之“龙”,其实谁也未曾见过。“龙”本来就是传说中的神物,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世人往往借助其名,以彰显风水灵气。武夷山先民亦然,想象出几条神“龙”:由西至北有条龙峰,护卫着峰岩坑涧、茶园寺观;九曲溪中卧龙潭之潜龙,镇妖保航;更有九龙窠之九条龙,荫庇着茶王母树大红袍。凡此,使秀拔奇伟美景万古流芳,逶迤九曲为游客增加无穷雅致,武夷佳茗为饮君平添美好享受。武夷“龙”功不可没,当受敬祭。

武夷山上的神仙、祥龙,是古代先民的精神寄托,如今已成一种文化,弘扬此等文化,也可为旅游平添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