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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3493期:3版 本期出版日期:2019-08-17

父亲,来世我还做你的儿子

​阮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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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的乌云,飘浮疾走;似箭的夏雨,倾盆而下。雨,冲走了酷暑,扫清了污秽,刷新了大地,也冲开了我想念父亲的闸门。

1956年,父亲出生在偏僻的小山村-广丰嵩峰。与千万普通农家孩子一样,他早早辍学,放牛耕田,割稻插秧,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开启了属于他的人生之旅。

父亲黝黑皮肤,中等个子,平时很少与人开玩笑,更不会讨论是非、闲聊八卦。但遇上酒友、亲戚时,三两杯下肚,顿时便有了撬动地球的力量,无所不能。那一刻的他释放出男人的力量。但每次看到他嗜酒如命的样子,听到他吆喝猜拳的声音,闻到他满身的酒味,我气不打一处来,多少次因父亲喝醉酒我与他争吵甚至一度“反目成仇”。我与他约定,如果再这样喝,我就不认你这个爹了。但稍稍停歇几天,酒瘾又犯。自从四年前得病后,经过几次手术和放疗,他滴酒不沾,于是便少了生活的乐趣,就很难激发他内在的那股不怕天不怕地的力量,也很难调动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原先温和的性格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大的脾气。

在我印象中,父亲一直很“依”着母亲,也许是母亲的强势,抑或是父亲的大智慧,需要让着自己的女人。在我记忆中,基本都是母亲安排好家中里里外外的事情,父亲每天干什么农活、该去谁家贺喜喝酒等,全部由母亲说了算,父亲也落个清闲,每天喝喝酒吹吹牛,在母亲的安排中有规律地做该做的事。包括生病近4年,基本都是母亲全程悉心照顾,耐心伺候。父亲也是个有福之人,同时母亲也觉得自己被人需要挺有价值,虽偶有抱怨。如今,父亲已经走了整一年,在另一个极乐世界里逍遥,可能也是革命小酒天天喝,天南地北随你吹。留下孤苦伶仃的母亲,痛苦地思念着你。

父亲,自从你走了之后,母亲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恢复过来,常常以泪洗面,唉声叹气。如今,她的老毛病又犯了,长时间失眠,同时,失眠带来很多副作用。我带着母亲寻医问药,访遍各大此类专科医院,服用各类药品补品,都收效甚微。也许是心病还须心药医,父亲,你能否赐力量于可伶的母亲,同情负担沉重的孩儿,让母亲心灵得以慰藉,身体得以尽早康复。我清楚记得前几次母亲生病,都是你陪着她一步一步走来,一天一天地好转。可这一次没有你的照顾与陪伴,她已经痛苦很长时间了,我们都束手无策。

父亲随我在两个单位呆过,不知是借了儿子的光,还是本身人缘好,都很受同事们的欢迎,平时喜欢邀他喝上一杯,我想应该是后者。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从未跟人红过脸,更不用谈吵架斗殴算计人了,除了在酒桌上的“斤斤计较”。偶尔遇到不愉快不顺心时,父亲总是一句“不要计较,得未必赢,失未必输”,淡然过去。父亲的这句话时刻萦绕在我们兄妹的耳边,刻在我们的心里,每逢遇到困难时,它成为化解的灵丹妙药。

父亲,今天是你离世一周年的纪念日。暂住上海的母亲失眠越发严重了,她想回来给你操办周年纪念活动,但目前她的身体不容许回来,只能由儿子我回家给你安排。父亲,你可知母亲想你的心思,全家人怀念你的心情?愿天堂里没有病痛,愿你在天堂也有人照顾,也愿你能祝福保佑我们。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儿子是边流着泪边敲下每个字,键盘吸收着酸楚的苦泪。

父亲,你的为人处世方式,我会继续学习;你的谆谆教诲像一盏灯,为我照亮前行;你的真诚关怀像一把伞,为我遮蔽风雨。我始终相信,善良的你一定会在天堂微笑地看着我,我一定不枉负你的期待,照顾好母亲,认真做事,用心工作,滋味生活。

父亲,如果有缘,来世我还愿意做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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