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沙剑波
我病了。
想到医院我就揪心,要挂号要排队。我只请了1小时的假,超过时间厂里要扣满勤奖,还要扣工资!妻子说,早点睡吧,有病还是要看的。
偌大的医院门诊部,一大早就有了好几条长龙。我排了进去,后面不断有人接龙。我忽然发现年轻人只在旁边的一排柜子上捣鼓,一会就离开了,再看排队的人,都是一色的中老年人,我问前面的一位,那柜子是干什么的?那人说,是自助挂号机,现在有微信还可以提前网上挂号呢。
这时,“游龙”已慢慢前移,耳边却突然听到一串的谢谢声,我掉转头,发现有一拄着拐棍、面黄肌瘦的中年女人站到了我的身后,再看她身后人的目光,我不得不侧身退到一边让女人排到我的前面,拄拐女人点着头道着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一路向前。
每一秒的嘀嗒声,似乎都是我的滴血声。
到后面排队去!这声音从前面的窗口飘来。
排不排队关你屁事,我是老人。有一健壮的老人很凶。
老人就不排队?这里谁不是?有人回敬。
老人见没人让他插队,便骂骂咧咧走了。这一吵闹足足又浪费了好几分钟,那流走的可都是我的钞票啊。这时,我看见有一弱不禁风,走路颤颤巍巍的老人,我灵机一动,走向老人并搀扶着他,学着拄拐人,一边道谢一边向窗口移去,当我掏出钱也为自己挂上号时,得意的心一直砰砰直跳,偷偷用余光瞄下长龙,我突然发现齐刷刷射来的眼光已将我当成了一个贼。
当我醒来时,只觉浑身出了一身虚汗,妻子摸了下我的头。说,你好像不烧了。
我说,那太好了。那我就不用去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