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晓波

自2015年刑法修正案（九）增设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以下简称帮信罪）以来，帮信案件数量激增，并呈现出一些新的特点，引发了一系列新的问题，笔者以近期办理的21起帮信案件为例进行说明。

帮信案件呈现出的新特点

上游犯罪类型逐渐多样化。传统帮信案件上游犯罪基本为电信网络诈骗，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和网民数量的激增，网络犯罪快速增长，犯罪类型逐渐多样化。笔者办理的21起帮信案件中，上游犯罪为电信诈骗的有4起，上游犯罪为网络赌博的有13起，上游犯罪为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的有4起。

主观明知难，客观归罪易。随着国家对帮信罪打击力度的加大，犯罪分子作案手段越来越狡猾，常以主观不明知为由逃避处罚。笔者办理的21起案件中，上游犯罪均能被核实，但行为人称提供银行卡是为了办理银行贷款、帮朋友公司刷流水等，如果没有证据证明其主观明知，则难以认定其构成帮信罪。

帮信罪转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数量增多。“两高一部”《关于“断卡”行动中有关法律适用问题的会议纪要》实施以来，笔者处理的当地公安机关以帮信罪移送到检察机关的案件中，有3起改变罪名为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以下简称掩隐罪）。

帮信案件新特点引发的问题

现有司法解释无法涵盖帮信罪“情节严重”的情形。对于上游犯罪不是电信诈骗的帮信案件中，如果行为人仅向一个犯罪对象出租、出售了5张以下银行卡或电话卡，没有司法解释明确规定的其他情节严重的情形，即使其银行流水巨大，亦无法定罪。

放纵犯罪或造成冤假错案。公安机关对主观明知的证据取证不到位，可能放纵犯罪或造成冤假错案。如行为人明知而辩称不明知，没有相关证据，则无法对其定罪。或行为人的确不明知，但因法律意识淡薄等，在公安机关告知其涉嫌犯罪后，为减轻处罚而认罪。

区分支付结算型帮信罪与掩隐罪困难。支付结算型帮信罪与掩隐罪案件中，行为人都存在代为转账等行为，但帮信罪何时可以转为掩隐罪有较大分歧。如上游犯罪是网络赌博的支付结算型帮信罪，转入行为人银行卡中的赌资是否可以认定为犯罪所得？是否可以转化为掩隐罪？

处理帮信案件的意见建议

建议出台新的司法解释，对上述不在现有司法解释列举的“情节严重”的范围内的行为作出明确规定。同时，公安机关应全面收集证明行为人主观明知或不明知的证据，及时扣押手机并进行技术勘验，恢复聊天记录，调取微信及支付宝交易记录，查看案发前后有没有不正常资金来往，确保不放纵犯罪，不办理冤假错案。

（作者单位：内黄县人民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