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超
星期六下午,我从外地务工回来,来到父母住的老院,却看到白发苍苍的母亲,右肩膀头上背着一个装满喂牛饲草的挎篓,由于偏重,倾斜着身子,步履蹒跚地走向家门。
我连忙接过母亲肩头上沉甸甸的挎篓,不无心疼地说:“娘,您上年纪了,却背着这么大的挎篓,而且还背这么多东西,以后就少背一些。”
在母亲坐下来歇息的当儿,我却望着素朴的挎篓,思之悠悠……
挎篓,又称背篓,但却和南方人惯用的那种有着两条背带肩着,依附在肩背上长条状椭圆形的背篓有些不同。我们这里做挎篓的材料多用竹篾,也有用柔韧的荆条或塑料包装条编成的。挎篓呈长方形的筐状,前面有两个长长的木楔子支撑着,后面有一个n形的木襻随编织固定着,用时肩起挎在肩膀头上,下田进地能背运百十斤东西,极为方便,且实用。
编挎篓是个粗糙活,在我们这里,大多男女都能编织。挎篓分大挎篓和小挎篓。一个挎篓除用上好的竹篾、藤条外,主要的还是挎篓襻。挎篓襻大多用擀面杖粗细绵软的柳木或桑木及柏木来做,取其一米二长的木料,先用文火热蒸,之后揭下外皮,拿到固定的木架子上将其压成弯弓状,之后稳固起来,放上十天八天就可以用来编挎篓了。
挎篓是我们这里农家常用的一种盛载用具。
在过往的岁月里,常见父亲肩着个大挎篓向地里背粪土,往回背玉米穗、背红薯、背柴火……
母亲下地也经常背着挎篓,在地里干活,拔下杂草,捡到一些小石头碎瓦片,她便用挎篓装起背到地头倒掉。遇到能吃的野菜,一些能烧的碎秸秆,她便捡起来放入挎篓。每次收工回家,母亲挎篓里的野菜、饲草、柴棒总是装得满满的。
平素,父亲和母亲去镇上赶集会,大多背个挎篓,在集会上买一些瓜果蔬菜,或一些日常用品,每每都会装满一大挎篓。回家时沉甸甸的挎篓父亲和母亲轮换着背,一路说说笑笑把家还。
收获季节,父亲和母亲背着挎篓将地里的庄稼往外运,车子拉运回家,又要用挎篓一次又一次地运往场院或房顶上晾晒……
挎篓,简易、轻便,平凡素朴,作为稼穑农具的一种,以其温存的品性,相携着农家的日子风风雨雨一步步走过。
在物质条件日益进步的当今,极具乡土气息的挎篓已渐渐地淡出了我们的视线。而简朴的挎篓和它所承载的岁月,却给我们留下了挥之不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