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林 口述 马相全 整理
前不久,我回到乌尔旗汉森工公司森调小队故地重游,看到现在森调队员住的是宽敞干净的板房,做饭用液化气,做内业用平板电脑……森调队员工作生活的巨大变化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
1983年7月,我从乌尔旗汉营林技工学校毕业,被分配到森林调查设计大队工作,长年驻扎在深山密林。参加工作的第一天早晨,我乘坐敞篷汽车在群山间颠簸行驶2个小时,在乌尔旗汉林场运材公路边停下。我们背起沉重的行李,又在有水有塔头墩子的简易路上行走5个多小时。在山岭披晚霞时看见一片白桦林的空地上立着一架因褪色发白的帐篷,烟囱中升起袅袅炊烟。第二天我们跟着老森调队员出外业,那时候森调队搞三类调查设计,圈测伐区外围线是用罗盘仪测方位角,用百米绳量两个测点间的距离。一个工作组有8个人,由队长在前边拿地形图带路选线,身后跟着两个队员手拿小斧子在活立木树干1.3米处砍露出发白的木质标号,规格10×20厘米。要求通视,就是站在这个标号前,能看到前后树干上的标号。司仪手负责使用罗盘仪,沿着前方树干标号线上,拿花杆的队员给司仪手定方向,一名队员立80厘米高的点桩,用红油在桩面写上编号,用百米绳测量两点距离的两个人,一个叫前测,一个叫后测。记野账的队员跟在司仪手身后记录方位角、点间距和坡度。
20世纪80年代初,那时候深山里林木茂密,采伐任务量大,森调工作任务量也大。森调队还要做春季主伐工队转产的抚育伐场地和更新造林场地的调查。森调队员长年在深山里工作,冬天爬冰卧雪,夏天克服蚊虻叮咬。当时还没有计算器,做调查内业都是手工上表,用算盘计算数据。我看到小队队员计算立木蓄积慢而且不准确,就在工作之余自制了速算立木蓄积表,算出1到100位数的材积表,用复写纸复制多份,满足了队员工作所需,提高了工作效率和计算精度。大队领导得知后,到小队奖励我一个床单,我工作的干劲更足了。
工作不到两年,我就能看地形图领着队员圈伐区场地,能手工绘制三类调查设计平面图,手工上表制作《伐区调查设计》。在大队对森林调查设计成果质量检查中,我设计的等带皆伐、二次渐伐和择伐场地,完全符合《森林调查设计规程》规定,获得大队技术质量检查组的好评,连年被单位评为“十大青年优秀技术能手”,还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森调小队的业余文化生活十分单调,每天与群山相伴,与野生动物为伍,过着“交通靠走,通讯靠吼,照明靠蜡,有病靠药”的生活。1984年夏天,我们在兴安里林场调查期间,听说10余公里外的牧羊林场工队夜晚放电影。年轻活泼的我们,即使出外业一天,傍晚回到帐篷点已经很疲惫,吃完饭,依然结伴去看电影。工队工人看到我们到来,对我们吃苦耐劳精神很敬佩!给我们让座位、倒水喝,电影放映一半又从头放映给我们看。看完电影已经深夜,夜空繁星璀璨,山林朦朦胧胧。我们从工队出来,兴高采烈走在“曲径通幽”的林荫公路上,谈论着观后感。路边的密林里偶尔传来瘆人的夜莺叫声和几声狍子的怒吼,抗议我们的谈笑声惊扰了它们的美梦。
1988年的秋,林区山洪泛滥。那年我们小队的帐篷驻扎在牧羊沟系靠近河边的山脚下。夜晚我们伴着帐篷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入眠。清晨,帐篷泡在水里,床下的鞋物都飘在水面。我组织队友把帐篷从洪水中捞上来,在高岗上重新搭好。几天后,洪水撤去,回去的公路多处被洪水冲断,乌尔旗汉林场8公里处桥涵被洪水冲毁,大队送粮食蔬菜的汽车来不了,小队蔬菜断顿。我带领队友去林间草地采野菜、蘑菇和野果,维持了近半个月。
2001年,我被调回机关技术组当技术员。那一年,森林调查设计工作开始用GPS替代罗盘仪,提高了工作效率。现在森调小队使用的平板电脑,能制图、计算面积和各种数据。工具的更新换代,称得上森林调查设计工作的“科技革命”,展现了科技兴林之花已在林区建设的百花园中绽放。
2015年4月1日,林区人华丽转身,林业工人由伐木人转变为护林人。同年,乌尔旗汉森工公司承担起林区森林可持续经营试点任务,走上探索建立森林可持续经营管理、推进林业可持续发展的道路。我有幸被森工公司调到森林可持续经营试点办公室工作,和团队队员一起遵照“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生态文明理念,投身生态保护建设工作中,和林区共成长。
今年是林区开发建设70周年,我已在森调行业工作了40年,坚信林区明天会更美好。我将不负森工集团授予我的“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称号,在新林区建设中继续发光发热,做出新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