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朝江
十年前提前离岗后,读书看报成了我的主要消遣。《远声———怀念我的父亲崔宝琦》这篇文章,我最早是在《林海日报》电子版中拜读的,后来看到报纸后,又从头到尾重新拜读了一遍。也许是由于情感、年龄和经历与作者有许多相似的缘故,这篇文章我是含泪在拜读,用情感在品味,用良知在沉思和感悟。
多年的笔墨生涯,使我觉得,用文字来抒发对自己父母的真挚情感,是天下最难的事情,因为,我们离父母太近了,太熟了,太亲了,也正是基于这样的情感,那浩如烟海、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字往往显得十分苍白而无力。可以想象,崔志博先生的《远声》不知曾经历了多少个不眠之夜,也不知曾经有过多少次的修校和添改,又不知曾经流过多少难以忍抑的泪水。对一位已是花甲之年的人,他要倾诉的,是他一生的相伴相随,是他一生的仰慕与敬重,是他大半辈子的天伦亲情,是一辈子刻骨铭心的记忆,是渐渐远逝而不可复制的悲欢离合,甜酸苦辣。
《远声》用平实的文字,通过几处与父亲生活场景的生动描写,通过几段对父亲经历的深切追忆,将一位历经沧桑、正直慈祥、豁达开朗、勤奋严谨、自信顽强、精忠事业的老林区人、老领导淋漓尽致地展现给读者。虽然,文章通篇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没有曲折离奇的情节,没有华丽辞藻的堆砌,没有悲悲戚戚的缠绵,但是,一切都是那样的情深意切,那样的亲近可信,那样的感人至深,无不使人感激,使人深思,使人心动。
纵观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开发建设的历史,半个多世纪的漫漫征程,我想《远声》所表达的,不单单是作者对自己老父亲的缅怀与追思之情,而恰恰是作者对无数像崔宝琦老人一样,有着相仿经历的林区开发建设的老前辈们的由衷缅怀、赞美与歌颂。
我在20世纪60年代,随父母来到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当时年龄还很小。后来,由于工作的局限,对林区的创业发展历史知之不多。可贺的是,在“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开发建设60周年庆典”期间,我以文章作者的身份,有幸获得一本由内蒙古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辑出版的,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史料专辑《兴安记忆》,此书长达45万字,收录了自林区开发建设60年以来重要的历史事件,大部分都是林区老领导、老前辈,以及他们的后辈和林区知名人士撰写的纪实文章,全书翔实记录了林区开发建设60年的历史沿革。从《兴安记忆》中,使我对大兴安岭林区的历史,有了更全面、更深刻的了解。可以说,《兴安记忆》就是一部林区的发展史。
如今,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即将迎来开发建设70周年。70年栉风沐雨,筚路蓝缕,冬去春来,沧海桑田。零下几十度的极寒气候,罕无人迹的林海雪原,多少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怀着一颗建设社会主义新林区的美好愿望,以顽强的精神和超凡的耐力,托起北疆破晓的朝阳。曾记否,二两黄豆让他们感恩戴德,铭记终生;一张装帧俭素的纸质奖状,被挂在“板夹泥”住所中最显赫的位置,并视为一生中最骄傲的事。
70年光阴荏苒,岁月如歌。林区老一辈的务林人,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70年为国家建设提供林木产品上亿立方米,改造荒山和植树造林数亿亩,在共和国崛起的历史画卷上,绘就了历代务林人的辉煌神采。
70年潮起潮落,既漫长而又短暂。林区人不会忘记为林区开发建设做过贡献的每个人,因为他们是林区的骄傲。他们以汗水与热血铸造了“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精神,不仅是林区昨天前行的巨大动力,也是林区今天转型发展和明天努力实现“中国梦”的催征号角和光辉旗帜。而老一辈务林人,多像迎着风雪、巍然耸立的一棵棵落叶松,他们默默无声,用顽强的身躯撑起祖国北疆绿色屏障,用心中绿色的梦想托起大兴安岭未来的希望。正所谓:
无怨无悔身自青,
顶天立地傲苍穹,
风霜雪雨显忠魂,
钢筋铁骨笑寒风。
新一代务林人一定要发扬风格,接过老一辈务林人手中的旗帜,不断前行,以踔厉奋发,笃行不怠的精神扬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