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我们参加鹊山笔会的一行人在县城上车前,大家似乎都感受到了一种晚秋的使人微微冷战的寒意。车由内丘城向西驶出后,不到一个钟头来到了鹊山下的扁鹊庙旁。
我们游览了扁鹊庙群后,开始向鹊山进发。
走在鹊山下的小路上,我们首先看到了一棵棵红色的大树在朝阳下闪耀着。一些来自省城或天津的文友们惊乎:这里也有红叶呀!是不是枫香树?
那不是枫香树,那是太行山区特有的柿子树。柿子树的树冠宽阔,叶子掌大而椭圆。此时,亮红的果实与鲜红的叶子相辉映,真像是一团团的彩云飘坠在山底,为十月的鹊山增添了许多优美的情绪。
柿子树虽是极普通的树,但其叶与果随季节朴素与浪漫的成长与变幻,由小变大,由绿变红,清晰地表述了一段青春嫩绿走向成熟的自然里程与心灵历史。十月的红柿树,为寂静壮阔的鹊山脚下点缀了瑰丽、点缀了情趣、点缀了含蓄。
我们的视线恋恋不舍地躲过了红柿树光彩的诱惑后,悬崖上或高岗上的红色又吸引了我们的目光。我们淡忘了攀登的艰辛,让陡立不平的弯弯山路任意引导着我们登呀攀呀!渐渐地,向有红色的悬崖旁、向有红色的高岗上靠拢。
走近悬崖与高岗,那红色仍然是一团团红叶放射的光彩。但它不是柿子叶,而是一种叫黄栌的植物的叶子。
黄栌,是太行深山区常见的一种落叶灌木。它的叶子幼童的手掌般大小,为卵圆形,秋季由绿变红;它的花单性和两性同株共存,果实为肾脏形;它的木质为黄色,可制染料。鹊山上的黄栌不算多,但却格外地有灵性。
我曾到过太行山区的不少地方看红叶,也曾到十月北京的香山上赏红叶,虽感觉都好,却觉得没有此时鹊山上的红叶自然、古朴和灵秀。是不是因为鹊山与古代神医扁鹊有关,而使鹊山的红叶也沾染了扁鹊的神气?
鹊山上的红叶光泽厚润,叶色浓重,充满了鲜活的生机。它们有的长在漫坡岗的小小石林中,有的长在悬崖上岩石的夹缝中,却都长得丛密茂盛,与相邻的其它灌木或野草相比,红叶丛就格外显得英俊出众。
十月的鹊山上,温暖如春。在透明的秋风轻轻地吹拂下,其它灌木和野草的叶子枯黄了,脱落着,已显出十分疲惫的倦态,而黄栌丛却仿佛到了又一个青春期,用赤色动感的衣衫表现着生命的忠贞与执着。
是的,红叶丛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锦团似火,显得十分热烈,含蓄地倾诉着生命的真谛。
鹊山上的红叶,种类繁多,有叫上名字的,有叫不上名字的;有乔木的叶子、有灌木的叶子、有野草的叶子,还有几种藤蔓植物的叶子;有的深红、有的浅红、有的黄中夹红、有的绿中飞红;叶形叶态各异,彩韵独立又相互诗与音乐一般地交融,把十月的鹊山映得格外丰厚与充实。
那鹊山上空的及环围着鹊山的湛蓝的天色,是衬托鹊山红叶独有灵性的重要因素。一位外地来的看惯了城市上空天色的文友深有感概地说:鹊山的天色怎么是晶莹透亮的蓝呢?
确实是,那些大城市上空的灰蒙蒙蓝的天空或白蒙蒙的天色,与鹊山的天空的颜色是无法相比的。鹊山的蓝天就象是刚刚用圣水洗净后又用洁风吹干的,给人一种又爽又阔的感觉。
秋高气爽在鹊山,十月红叶仰湛蓝,叹惜峻秀总于此,只待再逢胜景处。从这几句诗里,不难看出,参加鹊山笔会的人们对这里的红叶留下了最好的印象。
我们告别十月的鹊山时,带走了鹊山红叶的诗情画意,同时也带上了对鹊山的不断向往与再度重逢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