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和脚上结起厚厚的茧

1994年12月19日夜晚,我(左)怀揣家人和电话发展公司领导的嘱托,与众多参军的热血青年一起踏上开往金华的火车。次日凌晨4点半换乘大卡车直奔一个山坳,后来才知道那里是师直属高炮营兼新兵营。刚到部队要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生活,经历从一个老百姓到一名军人脱胎换骨的改变。

新兵的训练严格而痛苦。那时候的我有三怕:一怕体能训练,练习单杠双杠,每晚一次5公里和三个一百(100个俯卧撑,100个下蹲,100个仰卧起坐),把我们折腾得够呛。慢慢地,我发现身上长肌肉了,做单杠双杠训练时,心不虚了,手也不再像以往哆嗦了。二怕半夜紧急集合,第一次练习该科目时,我和大部分战友一样手忙脚乱,打好背包衣冠不整地冲出宿舍,而个别人还沉睡梦乡根本没听到哨音,结果可想而知———全体受罚,全连集合完毕武装越野5公里。由于背包没扎好,绝大多数人都是夹着被子跑完的。三怕整理内务,要把被子和枕头叠成“豆腐块”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刚到新兵连的第一天,班长就要求我的被子和枕头方方正正,床单不容一丝皱褶。依葫芦画瓢吧,但被子依然臃肿,被角依旧不对称,被套和床单皱巴巴的。班长教给我一些小窍门,班里先到的战友不厌其烦在地上用小板凳帮我压实被子,用开水杯熨床单。经过几天不懈努力,我可以独立迅速完成“豆腐块”了。

1995年3月中旬,我接到了佩戴帽徽领花和军衔的命令,可以下分连队啦!我被分到通信连一排一班,班长介绍了我们要训练的专业科目:野战被覆线收放、野战交换机架设、磁石电话机和被覆线检修、攀登固定并记下所有番代号和数百个电话号码,成绩最优者可在演习期间直接操作野战通信车上的交换机。听说那台车是作战中枢神经的一部分,是我们连的骄傲,为此兴奋不已。由于之前工作打下的基础,部队磁石式话机的检修我轻松过关;很快,我熟记了所有番代号和电话号码。在大家的相互监督鼓励下,我的各项专业科目考核全部达到优秀标准,而代价是手掌和脚上结起厚厚的茧。至于那台通信车则继续留在我们班。

参军三年,我累过,痛过,却从未掉过泪,但在入伍三年后的12月1日上午我哭了,大家深情地唱着《驼铃》,因为我就要摘下帽徽、领花和肩章,离开生活过的军营,告别曾经一起摸爬滚打、同甘共苦的战友了。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当兵是苦、是累、是枯燥,但苦中有乐,收获颇丰。部队让我拥有了荣誉感、正义感、责任感和使命感,亦培养了我一丝不苟的作风、吃苦耐劳的品质、坚韧刚毅的性格。八一建军节之际,那句歌词又回响耳边:“生命中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不会后悔。”

(文/图  电信科发公司  冯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