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7日，王芸报警称其女儿小芳（被鉴定人，女，18岁）被人强奸。经查，2019年11月至2020年1月期间，被鉴定人小芳与蒋勇（男，35岁）多次发生性关系；2019年12月开始至今，被鉴定人小芳与袁东明（男，26岁）也多次发生性关系。因被鉴定人小芳存在“智能异常”情况，某市公安局提出对小芳的精神状态及性自我防卫能力进行鉴定。

    本所受理该案件后，对警方提供的资料进行审查并对小芳进行全面的精神检查。发现被鉴定人小芳的智能确实较同龄人偏低，主要表现有学习费力、成绩较差，语言理解能力差、仅能进行简单交流，对穿衣增减及搭配没有概念、个人卫生只能简单自理等，不能独立生活。同时，经检查发现小芳对两性知识认识比较肤浅，不能理解两性行为的社会意义、性质及其后果。去年年底，被鉴定人小芳与蒋勇通过手机上“TT语音”相识，并添加微信好友，在首次见面中，在蒋勇带其玩耍及买小吃食后“喜欢”上蒋勇，从而对蒋勇提出的要求“没有反抗”。而与袁东明发生关系则是因为“袁东明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玩”。韦氏智力测验：总智商59分，提示轻度智力缺损。综合分析，本所法医精神病鉴定专家出具了“被鉴定人小芳罹患轻度精神发育迟滞，无性自我防卫能力”的鉴定意见。

    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对强奸罪的定义和刑罚有明确的规定。强奸妇女罪是指违背妇女意志，使用暴力、胁迫或其他手段与妇女发生性行为。其本质是违背女性的意愿，而患有精神障碍的女性则是一个特殊的客体，由于其大脑认知功能障碍，辨别是非的能力受到损害，和或意志行为能力削弱或缺乏，在其遭到不法侵害时,不能做出相应的反抗行为，甚至主动要求发生性行为。为了保护精神障碍女性的人身权利不受侵害，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于1984年4月28日联合发布《关于当前办理强奸案中具体应用法律的若干问题的解答》（以下简称《解答》）的通知指出：“明知妇女是精神病患者或痴呆程度严重而与之发生性行为的，不管犯罪分子采取什么手段，都应以强奸罪论处。”目前公安机关在处理受害人为精神病患者的性侵犯案件中，以受害人的性自我防卫能力为准绳，来判定嫌疑人的行为是否符合《解答》中的强奸罪。性自我防卫能力是指被害人对两性行为的社会意义、性质及其后果的理解能力。评定性自我防卫能力需包括医学和法律两个标准。医学标准：被鉴定人是否符合ICD-10或CCMD-3的某种精神障碍诊断标准；法学标准:即性受害时的精神状态,对性行为的实质性理解能力，和或对性本能冲动的自我控制能力。在鉴定工作中将性自我防卫能力分为三个等级，即“无”、“部分（或削弱）”和“完全”。上述案件中，被鉴定人小芳被评定为轻度精神发育迟滞，无性自我防卫能力，则蒋勇和袁东明的行为符合强奸罪的标准。

    近年来，本所受理的智力发育不良的女性及未成年女性（即弱势女性）受性侵害的案件逐年增多，仅2019年就有20余件。其中，有的是熟人作案，如继父、邻居、亲戚等，主要采用诱惑、哄骗等方式；有的是陌生人侵犯，主要采用诱惑、威胁强迫等方式。那么，该如何预防这种不幸的发生呢？首先要对孩子多些关怀和启蒙性教育，普及正确的性知识，要让孩子知道自己身体的发育状况，以及身体哪些部位不能让别人碰；教育她们不能单独与除家人以外的男性在一起，不能单独与人去偏僻的地方，让孩子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和常识；避免将孩子单独留在家里。对于智能发育不良的孩子，应进行家庭保护及社区保护，让周围的人了解孩子的情况，共同防止孩子单独外出及与陌生男性单独接触。同时父母要多关心她们的生活，对于和异性的接触重点注意，以不同的方式了解接触的内容，对有不良企图的异性加以防范。最后，在孩子遭受性侵害及其它不法伤害时，父母要正确的面对，疏导孩子的心理，及时报警和就医检查，保护孩子免受进一步的伤害。

    让弱势女性远离性侵害，让犯罪得到严惩，需要国家、社区和家庭的共同努力。苏州市广济医院司法鉴定所作为苏州大市范围内唯一一家具有评定“性自我防卫能力”资质的专业机构，始终秉持“严谨求实，科学公正”的理念，用专业知识维护弱势女性的权益，让人民群众在每个案件中感受到司法的公平正义。

（本文涉及对象均为化名）

（杨宝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