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于九畹芳兰气2>
读王禹偁茶诗《龙凤茶》
作者:吴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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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有名篇《黄冈竹楼记》的北宋初期诗文革新先驱王禹偁作有一首茶诗《龙凤茶》:
样标龙凤号题新,赐得还因作近臣。
烹处岂期商岭水,碾时空想建溪春。
香于九畹芳兰气,圆似三秋皓月轮。
爱惜不尝惟恐尽,除将供养白头亲。
王禹偁(954-1001),字元之,济州巨野(今山东巨野)人,太平兴国八年(983)进士,历任右拾遗、左司谏、知制诰、翰林学士等。王禹偁敢于直言讽谏,因此屡屡遭受贬谪,到地方为官。宋真宗即位时,召回朝廷,复任知制诰,随后又被贬至黄州、蕲州,在蕲州任上病逝。
王禹偁多次担任“知制诰”之职,其职责是替皇帝起草诏令,应该说是皇帝名副其实的近臣了。王禹偁倡导“文以传道明心”之学说,主张文句必须通俗易懂,力图革新唐末五代以来的颓靡绮丽的文风。这首《龙凤茶》诗,就反映出了他的这种文学创作思想,时至今日,我们读起这首诗来,还是那么地流畅、易懂,诗里说的“龙凤茶”就是当时建州北苑生产的龙凤团茶,全诗的大意为:
这是印有龙凤图案的龙凤团茶,包装以及其上的龙凤图案等还都是崭新的。我(王禹偁)得到皇上这么珍贵的赏赐,那是因为我现在正在皇帝身边任职啊。烹煮这样的好茶,如果有西安东南面商山岭上的山泉水,那该多好啊。可惜太远了(此时都城在开封),不敢有这样的期盼。在碾着这么好的建州茶时,我不禁想象着建州茶山上的春天,茶芽翠绿鲜嫩的美丽、可爱样子。
茶饼碾碎时,散发出的阵阵香气,赛过了那大片兰花田中众多兰花盛开时扬起的芬芳。还没有碾碎的龙凤团茶,圆圆的表面如同打过蜡一般,闪着淡淡的光芒,酷似中秋的一轮明月。这么珍贵的好茶,剩下的可不能再轻易品尝了,唯恐一不小心,就让自己全喝完了。要留着,待到父母想要品尝时,再拿出来作为稀罕物来孝敬父母吧。
王禹偁是在端拱二年(989),开始担任宋太宗赵光义的“知制诰”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在北宋的初期,龙凤团茶即已享有盛名,皇帝是拿着它当宝贝一般赏赐给身边的大臣的。
诗中对于龙凤茶的品质,特别强调了其香的特征,所谓“香于九畹芳兰气”。无独有偶,在此之前徐寅的《尚书惠蜡面茶》诗中,一样也是强调了“金槽和碾沉香末”。都是突出描绘了建茶茶香的特质。由此可见,茶香作为品评闽北所产之茶的重要指标,其历史底蕴的深厚与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