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流行离别的年代,只是我们很难学会从容。途路杳迢,时光铅重,曲曲折折平平仄仄难以洒脱不堪重负,丝丝缕缕纠纠缠缠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不是风花雪月,无关新词强愁,总有一些感伤猝不及防,如楚雨凄风迎面盈袖,如穿肠毒药销魂蚀骨。总有一些痛楚莫名侵袭,在夜阑人静时分,在灯火璀璨街头。
耳际频闻故人去,眼前唯见少年多。过去的一年,一些耳熟能详,甚至伴我们成长的身影与名字一一离去。霍金、李敖、安南、单田芳、布仁巴雅尔、臧天塑、师胜杰、李咏、金庸、常贵田、常宝华、二月河……。相见怎如不见,甚至来不及相见,便已告别。甚至匆匆间,新年甫至,林清玄先生亦随风远行。再回首,罗京、傅彪、高秀敏、赵丽蓉、张国荣、汪国真、古月、罗文、陈逸飞、柯受良、陈晓旭……此去经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70年代生人,不舍年轻,难言老去,却凭添一段扰纷,一段迷茫。食一碗人间烟火,饮几杯人生起落。这个时代仿佛已经背负太多,不由己地渐次淡出,渐行渐远。
陌生人,有没有人像我一样,点起一支烟,烟气氤氲中,一首曲子重复地播放,分不清庄生是蝶,抑或蝶为庄生,随着旋律起伏跌宕连绵不绝,不觉泪湿眼眶怕人寻问,或起舞弄清影,或策马天山外,或落花人独立,或听雨僧庐下。只是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年华易老,四季倥偬,红尘来去一场梦。朱颜辞镜,物是人非,争来争去一场空。这伤逝的其间,犹如曼陀罗之惑,让激情消散,让麻木滋长。浮世苍生,聚小离多,悲欣交集,贪得一场镜花水月,终得一场曲终人散。
噫吁唏,田园将芜胡不归!心为形役,抖落风尘。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时光清浅,岁月静好,一蓑烟雨任平生。唯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良人相伴,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