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恋歌最亮的那颗星生意场上的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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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3581期:3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0-04-09

家乡恋歌

​马希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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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五都澄川村,从记事起,在我的记忆中,澄川村几个村庄就分得很散。岁月悠悠,日月变迁。周氏和吴氏等姓氏,在白马畈、石牛头、恩坞沟、官塘殿、大挵畈、阳川畈、浦古丘、洋田、麻地湾等择宅栖身。有了窑娶了妻,才算成了家立了业,男人在黄土地上刨挖,女人则在土窑洞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居住山圪崂土窑洞,吃的是腌菜团窝窝,穿的烂缕难掩身,种地挖煤揽长工,十户人家九户穷。直到八九十年代后,村里人生活日渐改观,家家户户喜迁新居享受好光景。时下,逐渐改变着新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村子打了沥青路面,宽敞整齐,结束了“泥水路”的历史,那些下了雨,坑坑洼洼、泥泞难走的土路,已成为记忆的珍宝。

我家老宅院并不大,坐落在圪大唐边的水口山腰上留存的三孔土窑,也叫“方窗窗窑”,他是靠山崖开掘成的。土院中央有石碾子、石磨、豆腐磨;院外的畔坡底长着两颗又粗又高的榆,树还有老碗口粗细的数十株枣树。每到春天,红的桃花、白的梨花、黄的枣花,将小院妆点得生机勃勃,煞是好看。这是爷爷保存下来的宝贝财产,赐给子孙的珍贵遗物。

数十年前,因战乱跌下来黑籽老年馑等原因,听说伯父马忠宫凭一身好苦力,还是揭不开锅盖背铺盖卷儿,他与诸多族人背井离乡,饿孵载道迁徒杉江深山林子,五都边远草地一带定居。开垦荒地,养家糊口。他们大多走出了老家,远去再不返,有的撒手西归。

我的父母厮守二位老人,总算在这里扎下了根,过着简单而又辛苦的生活。那时候,父亲虽是国家干部,且事务特多,却保持农人的本色,心存万里,俯首前行。他与我母亲一起持家立业,有过贫困,有过挣扎,有过疾苦,也有过分享。掌伴风雨,脚踏泥泞,真心相随,无怨无悔,最终把我爷爷奶奶养老送终,入土为安。

我的严父慈母,出给大队交粮钱外,攒点积蓄,没有消闲,开凿石料,又将“三孔土窑”细錾摆门面做新窗,成为当时全村最耀眼的新宅。我家的纸囤自有别具一格之处,那是我奶奶的极具装饰纸粘的“佳作”。

这里的山,这里的水,都在我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任由岁月打磨也是磨不了一丝丝的痕迹。那是沟沟岔岔,山山峁峁、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是那么的可亲,那么的可敬,可感,可念。哪些往事,依然历历在目,每每回想起来,让人几多自豪,几多感慨。

母亲少吃少穿,没黑没明地操劳,落下了一身病。

胞兄成表,大我两岁,一起渐长,如影随形,一同上学,回家。从孩童到少年,我们哥俩在枣树下搭棚棚,遮风挡雨“捉迷藏”。两人一起抱着树爬上爬下,摘榆钱充饥。

这些童年往事,时常浮现我的脑海里,梦中惊醒,彻夜难眠,那些朴素平实的日子是一天天远去,却在我的成长经历中留下重要的一页,村里的那些事那些人一直还定格在儿时的记忆中。那些年轻的后生们舒展的脸,一顿饭吃四五个馒头,一天能干十几个小时的苦力活,晚上还打的口哨,周家门里出,吴家门里入,喝烧酒。打杠子,折腾大半夜才回家了。山头路旁,随处可见人影,手电筒一闪一晃,到处是打招呼声,拉话声,你吼我叫的。那些老汉汉和老婆婆也是的,拄着拐杖整天在村里转悠,人老说古今,念叨着村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最有意思的是年轻的媳妇们,毫不害羞地撕开胸前的纽扣,肚子一圪念,露出白生生的奶头子,往孩子口中一撮,口中哼着摇篮曲。这一幕幕的生活场景,至今犹在眼前。可是现在,乡村再没有那么生机了,成了空村,只剩下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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