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坤

春天的味道，是野外的小蒜。

小辰光吃的小蒜饼，都是我娘做的。娘是在春天去世的，送葬的灵车到丹阳门城外，路过几个村庄，这里的圩门、道岐、陈家庄，这都是我挖过小蒜的地方，小蒜细细纤弱的叶子上，常常带有晶莹的露珠，“薤上露，何易晞。”告诉人们，人生苦短，也和叶子上露珠一样，但是，生命却是生生不息。

薤，这个字，有人恐怕不太熟悉，古诗词和医药书籍上这个字很多。薤，就是小蒜，也有地方叫山蒜，野蒜，它的鳞茎，呈白色球状，入药有通气散结，行气导滞的功效。很多医家都用文字记载它。

小蒜摊饼并不难做，把小蒜洗净，剁碎，取面粉，将两个鸡蛋打入面粉，小蒜也倒入其内，加适量水，搅拌上劲，平锅倒油，温火加热，见油锅冒烟，用勺子将调匀好的面粉摊入锅底，不一会儿小蒜饼正反面颜色泛黄，香气四溢，即可起锅食用。

一盘小蒜饼，一碗大米粥，吃得舒舒服服，口齿留香。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吃得太多，小蒜多吃了，眼睛发糊，损眼。也有人说，多吃小蒜伤肝。

金坛人做小蒜饼吃，都是老一辈人的经历，春风拂面，一家一户，家家如此，街市小吃摊点也从未出售过此物。如今的家庭主妇也懒得动手操厨。

漕河之畔的王子家常菜老店，现在都是做一些家常饭食，很吸引人，如果每年春二三月，他有兴趣，早茶也做些小蒜饼上市，食客们一定会闻风而去，尝尝这一时鲜。“相约来尝小蒜粑，临窗坐品雨前茶”，那该是金坛饮食文化又一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