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开颜
趁着大好春光,我和父母去了一趟乡下。不得不说乡里的空气最为芬芳,淡淡的油菜花香掺杂着青草的清香,还有阳光的味道。看着眼前的美景,我觉得给我一张板凳,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坐上一天。
大约离老屋还有两三米的距离,一阵吵杂声如炸开了锅似的传入耳朵。我知道,又是哑巴爷爷。
他是我的小爷爷,是位哑巴。他看到我们回来了,开心地摇起了脑袋,挥舞着双手,嘴里“咕噜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奇怪的是,父亲竟然听懂他在说什么,开心地和他交流着。
没多久,老太从地里回来了。96岁高龄的她仍然手脚利索,能吃能喝,能种地劳作、养鸡养鸭。我曾经一度觉得这么大年龄还要照顾一个哑巴儿子是多么辛苦,但可能在老太眼里,只要她自己还健在,哑巴就永远是个孩子。
老太屋子旁边是一间早已不住人的小瓦房,外间副屋里被哑巴爷爷整齐地堆了几排柴火,柴火是哑巴爷爷的劳动成果。主屋壁台上放了我爷爷的遗像,爷爷大约在我三岁的时候去世了,忽然间我觉得失去双亲的父亲好可怜,军营的锻炼和岁月的磨练打造了他顽强的外表、细腻的内心和不爱多说话的性格,我决定对父亲好一点。
油菜花在田里盛开,鸡鸭在门前漫步,耳边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回家才发现“家”的美,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和谐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