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看风雨捉芦花腊梅报新春念奴娇·新时代回家剪  纸  沈琴娣光与影的律动趣话腊八节与腊八粥武钢退休人员积极 参加社区换届选举老人陪伴服务 应叫好又叫座又是冬天
第04版 上一期   下一期 上一版 下一版
  •   标题    站内高级搜索
第8406期:第0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19-01-25

往事钩沉

闲看风雨捉芦花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东方笑纳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在苏北射阳县黄尖中学住校读高中。周六晚渡过新洋河回家,周日下午再从家中带些粮食和咸菜回校。姨妈家住在靠近学校的林场,我经常当天先去她家,趁太阳还未落山,帮忙拾缀房前屋后的菜地,也好蹭一顿荤腥好饭,晚上住一宿,周一早上与姨哥一同回校。

姨父是位抗战参军的转业干部,文革期间,率全家下放到公社担任副主任。吃饭时,经不住我们缠磨,讲一些打仗的故事,当讲到在朝鲜战场上,由于没有制空权,敌人的飞机像苍蝇一般在头顶上盘旋、穿越、狂轰滥炸,后脑勺仍遗留着弹片时,姨哥王立新就紧握拳头,义愤填膺,发誓要当一名飞行员,保卫祖国的海疆蓝天。姨父“嚯”地干了一杯,满意地点点头。

立新比我大几个月,与我同年级不同班,为人直爽、豪气,我俩结伴回校,谈到人生理想,他发誓要当飞行员,而我呢,嗫嚅半天,表示要当一名作家。

刚好走到学校前排的教室,教室门口靠河边是一长排的树,立新提议“埋砖证誓”。我们即找来两块整砖和碎瓦片,在一棵松树根下刨坑,埋下了砖。约定十年后再来挖,实现梦想,抱砖回家永远珍藏,实现不了,就用砖头拍脑门,要拍出血。

立新是个兵器迷,我们学校距离南洋空军机场仅有三四十公里,经常有战机从头顶掠过,他一支楞耳朵,或一抬头,就能分辩是歼五、歼六、歼七飞机,每一机型的飞行高度、速度、挂多少弹,他竟能脱囗而出。不仅如此,海军的巡洋舰、登陆舰、航母,陆军的各型坦克等等,也是娓娓道来,听得我一惊一咤的。我真的认为,他体格健劲、行动迅捷,是天生当飞行员的料。

可是,天不遂人愿,立新当年体检因心律不齐,被“招飞”拒之门外,更遗憾的是,此后连年体审终未过关,连部队的门也没垮进。后来在渔业公司干了几十年,与大海打了一辈子交道。

而我呢,读小学时,门门功课中等偏上,只语文拔些尖。有一天,我因事请假半天,没想到班主任,教语文的邓冲老师在课堂上,狠狠地表扬了我一下,表扬我对课文的理解有独到之处,作文细节描写、刻画尤其传神等等,事后同学们绘神绘色地对我说了一通。这还了得!我激动得彻夜难眠。从此后,特别尊崇邓老师,语文学得格外来劲儿。还到处翻找各种文学书藉看,《破晓记》、《红日》、《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等,看得痴痴迷迷难以自拔。

读初中时,教语文的董老师,也是对我呵护有加。一次,县教育局来校调研教学,董老师令王勇同学,将我的诗歌《劳动号子》用大白纸抄了十张,贴在横梁上,着实露了一回脸。

读高中时,班主任周老师(后任盐

城新四军纪念馆馆长),既教初中部语文,也教我的语文。周老师竟将初中部的作文交给我批改,自是受宠若惊。我们语文课中的《失街亭》一文,周老师更是让我登台讲解释读全文。这一幕几十年了仍记忆犹新。

人生,仿佛是一株水上浮萍,要看不经意的风雨将你安放何处了。

1975年高中毕业后,我回乡务农半年,参军到了辽宁,恢复高考,部队只批准报考理工科,化学物理差点要了我的命,勉强考到武汉冶金专科读了三年书。毕业后回到部队做了技术员、工程师。后转业到国有企业,一干几十年,直至去年退休。

工作后,倒是很少做作家梦了,业余时间偷偷摸摸也写了些诸如诗歌、小说、散文、游记等,用东方笑纳、苇杭等笔名发表在报刊杂志上。

当年埋在地下的砖块,连同那棵松树,早在二十年前就无影无踪了,母校身底早成了开发区,那两块砖是放在了高楼上,还是扔进了垃圾堆?管它呢,只要不拍脑门就行了。

现在退休了,乐得个:笑理云鬓逗秋水,闲看风雨捉芦花。不辍写写画画,权当打发时光吧。

  

 新闻评论0
 新闻评论0
友情链接

Copyright © 2011 中国宝武报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地址:上海市宝山区同济路3   邮编:2009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