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散步时,惊讶地发现小区大门口一棵玉兰树上,光秃秃的枝条顶部萌出一个个如蚕豆米大小的芽。玉兰花发芽了,而梅花还在红艳艳地开着。连续几日晴朗之后,朝阳的玉兰花尽情舒展。玉兰花开了,春天要来了。
春天,总是乍暖还寒,总是阴晴不定。“惊蛰”过半,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令人猝不及防。从国家到地方、从社区到部门、从社会到学校、从家庭到个人,全员行动。速度之快、措施之紧、防守之严,又令人安心。第一天,社区通知做核酸检测,队伍排得很长。也许事发突然,人们还是有点慌乱。有的打电话安排工作事宜,有的焦灼地说要不要采购物品,还有几个小孩子在队伍里穿梭打闹。医护人员、社区工作者一身白色“盔甲”,指导老年人操作手机,提醒人们扫码登记,耐心回答问题……看不清他们的脸,只听到一个个声音有点沙哑。栅栏外的几棵玉兰树花开争艳,与眼前正在紧张忙碌的白色防护服身影重叠,一起映在眼里。
当天晚上,翻看着手机里一条条络绎不绝的防疫防控通知、消息。社区一个工作人员在朋友圈里发了一个九宫格图片,是她在社区忙碌的写照。最后一张,她摘下防护帽,满脸汗水。图片上面,几个简单的字:吃完饭,继续。我给她留言:谢谢。望向窗外,暗漆漆的夜空下,橘黄色的街灯无精打采,显得比平日里黯淡些。街道清冷,没有几个人。
第二轮核酸检测开始,这一次,人们没有慌乱,安静地排队等候。医护人员和志愿者态度从容、言语温和,有条不紊地指挥人们有序出入。围墙边的玉兰花已全开,白得有点耀眼。端庄大方的花朵,静静地享受生命里这一季的清欢盛开。
做事一向沉稳的爱人告诉我:应对疫情防控工作,单位要安排人加班,我报名了,可能要在厂里待10天。我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重重地点点头。要尽快驱散疫情阴霾,离不开所有人的付出,有人勇敢逆行,有人尽责担当,有人自律坚守,有人守望相助,众志成城方能抵御一波又一波疫情风险,才能坚固这座城市的安全纽带。
“春分”日,小区里所有玉兰花开到至盛。在细雨寒风中,又一轮核酸检测开始,所有人都很淡然镇定。排队间,有的人说笑,有的人快速到旁边店家买点物品。公交车停了,老年大学停课了,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理理资料、读读书,看看自己喜欢的老喜剧片。人安顿,心首先要安顿。
每一个季节都有自己的味道,都有自己的美丽。这个季节,看玉兰花带着一往无前的孤独,用优雅的花形、典雅的身姿、高贵的姿态沉稳绽放。这个季节,伴随玉兰花开,必然有一些温暖藏在心中,必定有一些记忆烙在心里。
“已向丹霞生浅晕,故将清露作芳尘。”随着渐浓的春意,玉兰花终要落去。池塘边,柳叶嫩轻拂,迎春花染黄,海棠露红润。“倒春寒”终会过去,无限春光终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