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回到家,老妈递过来一个袋子:“你阿姨给的爆米花,尝尝吧。”“这可是好多年没尝过的东西了。”我边说边接过袋子,立马抓了一把塞进嘴里。米粒经过膨胀变成了白白的“胖子”,嚼在嘴里香香甜甜。好吃,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被味蕾勾出馋虫的我翻出家里的米袋子,装了两斤米就跑出家门。“妈,我要再去炸一锅。”“这么多还不够你吃啊?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似的。”无视老妈的“碎碎念”,循着“嘭、嘭”的声音,我在小区广场上望见一个记忆中的身影。老师傅身穿一件黑色外衣,戴着深色护袖和围腰,坐在马扎上悠然地转着手里的铁壶,另一只手不断地拉着风箱,眼睛紧盯着铁壶上的压力表,不时地撅起铁壶,拿着铁钳子拨动一下炭火调整火力,再继续左三圈右三圈地转动。
大人们三三两两扎堆聊天,小孩子捂着耳朵,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老师傅,因为他们深谙此中诀窍:老师傅从不会抬头看你一眼,却能把握到你最松懈的时刻,猛然把一个布袋套进铁壶的一头,然后打开盖子“砰”的一声,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却又出其不意。扎堆聊天的大人们拍着胸脯说着“吓死了,吓死了”,小孩看见吓坏的大人就欢喜地坏笑起来。
弥漫的烟雾丝毫没有影响老师傅手上的动作。孩子们围到网兜边,把爆米花捞进自家盆里,还不忘顺手掏出一把来尝尝。拎着满满一袋爆米花,我悠哉悠哉回到家,晃到老妈跟前道:“现在爆米花贵了,要五块钱一锅,用他的米还要十块钱呢,以前才两块钱。”老妈说:“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啊,现在的生活水平相较以往那可是飞跃,以后这门手艺都要失传了,多少钱也吃不到了。”
想想也是,除去在外上学、工作的那几年,我在这个矿区住了33年,看着矿区点点滴滴的变化———从平房变成楼房,从泥巴路变成水泥路,从用煤气罐变成使用天然气。从居住环境的变化到生活水平的提高,不经意间,一切都在改变着。人要接受改变才会有所进步,对于早已长大的我们来说,回忆很美好,未来更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