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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0期:第0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3-08-18

江畔洲如月

王德春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三山缘》一书,是张子初、黄滔、黄若张祖孙三代人合著的一本散文集。

张老师退休前就职于马钢技校,教语文、写文章,也能写一笔好书法。三十年前,我爱好文学,拼命地写作,想成个大作家。就这样,我和张老师成了忘年交。那时候,我们常在工厂围墙外,在我搭建的书房里听他聊文章。张老师中气足,聊天也像讲课一样,一板一眼。

年轻时候,我不太爱读张老师的文章,觉得他的文章写得太硬,就像旧时中堂摆的老式条几,板板正正太过传统。我甚至给他提过意见,认为他文章不应该这样写,应该写得更好看一些。三十年后,我到了张老师三十年前的年龄,再读张老师的文字,忽然发现:无论叙事述理,张老师都爱憎分明、标准一致,文字里都是沉淀下来的骨头一样硬邦邦的个人思想。彼时也黯然地认为:这样的文章不这样写,那应该怎么写呢?

相较而言,黄滔的文章就好看得多。我与黄滔结交成友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张老师是黄滔的父亲。那时候我们都是马钢工人,因为性情相近成了哥们。后来黄滔去参军了,我至今还留有他在部队里给我写的一封信。那时候他也爱好文学,用“瓦瑶河”的笔名发表一些文章。他的文字充满了灵性,用不经意的语言把灵性化为灵动,像南山一缕炊烟泅染读者的心境。比如这段:“白日对我没有多大意义,基本都浪费了,这种情形就像夏天对我的空度。我的意义在夜晚,在间或发生的倾述上。没有压迫,我可以完整优裕地对待自己。”我也不喜欢白天,觉得白日很生分,没有黑夜的柔和,黑夜的柔和对灵魂的生长是友善的。所以读到这段文字,我就有了深度的认同感。

黄若张是个在校读书的女生,黄滔是她的父亲。在这本《三山缘》里,我是第一次读到她的文字:“桃花难画,因要画得它静。”只一句,故事便染了些破冰的暖意,淡淡着色,就这样慢慢铺开了。看过了就想,这孩子的文字,胜于她的父亲只是时间问题。

祖孙三代人对于文学的挚爱,成就了这一本《三山缘》。“江畔洲如月,天边树若荠”,文学若真是个东西,它应该为能够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被如此传承而深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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