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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15期:第0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5-03-21

裁一片春风

于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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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节已是春天,可羞羞答答的春姑娘,被冬天那个老者冷冷地挡在身后,温柔可人的春姑娘背负了令人生畏的称谓--倒春寒。

喜欢户外行走的我,对凛冽的隆冬和乍暖还寒的初春都有自己的感知。滴水成冰的严冬之寒冷是冷到骨子里,那时候整个冬季都是在极低的温度中,虽然偶有气温升高,但也就那一两天,最多撑上个三四天,便又被打回原形,气温低至几度甚至会一路下滑跌进零下。由于时日较长,那冷就像一根根钢针,寻找着人们虚弱的地方。长时间的寒有种深入骨髓的刺痛感,于是厚重的袄子和加绒的裤子都套在了身上,就那样依旧冻得瑟瑟发抖,恨不得到处都有温热的空调。

料峭的倒春寒,只是表层的凉而非冷。立春以后,人们纷纷将羽绒服换成了刚刚入冬时穿的轻薄羽绒衣,即便是零下几度的初春,也少有人添加衣物。因为纵使会冷得让人发抖,但那也就是一两天的事,虽然凌晨的气温能够达到零下,但到了白天会一路攀升到接近十度。那春风吹在脸上颇为寒凉,但是没有数九寒冬朔风凛冽面如刀割的感觉。人们相信很快便会置身于花红柳绿、暖意融融的春光里,我想这就是人们为什么渴望春天、向往春天的缘故吧。

许多年了,无论哪个季节变化,气温都会反反复复。之所以会这样,也许是因为该离开的节气不肯离开,亦或是对来过世界的留恋。大自然这样,人也是如此。当一个人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一个地方、一个岗位、一个处所,因为与这些关联的事物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愫,潜意识里不想离去,哪怕离开了也会经常去看看、去坐坐、去转转。这样一来,无论是和他相处过,或者取代他,亦或与之做过邻居的人,都会由于曾经的情面,或多或少的延续或保留一些时日曾经的做法,这不是和节气反复有着近乎相同的结果吗?虽然说春夏秋冬是不变的自然规律,但是节气和人一样会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留恋,反反复复、进进退退。冬迟迟不肯离去,以春寒的形式来到人的面前,那是因为冬想多待一些日子,虽然如此,在太阳离我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冬主导的季节还是要完全落幕。

冬完全离去了,你看那春姑娘正婀娜走来。她会裁一片最美的春风,以春天的阳光为针,将细密的春雨做线,缝制一件春的衣裳。之后,再信手拈来多彩的虹霓丝线,在春的衣上绣出桃花娇艳欲滴的粉、绣出梨花纯洁如雪的白、绣出海棠璀璨夺目似火的红、绣出迎春花金灿灿的黄、绣出婴儿般蜷缩在柳条上嫩绿的叶苞、绣出姹紫嫣红、花红草绿、绣出春水含羞、燕语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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