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的城市附近有一座小山。此山之小,如果速度快的话,二十多分钟可以山顶山脚跑一个来回。一次偶然的登山经历,却让我开始重新思考登山这件事本身的意义,重新去关注登山路上,那些永远让人感动的瞬间和美好。
那是一个周末,我正在山路上漫步。忽然听到身后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爸爸,爸爸,等等我!”我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走得累了、慢了,满头大汗地朝她的父亲呼喊。那一声声的疾呼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抬头向山坡上面望去,只见山路上一个中年人放慢了脚步,停在台阶上,远远地向她招手:“快点,你快上来哦,我在这里等你。”我心里还在埋怨这位父亲一点也不体贴,没想到这位小姑娘已经两步并作一步,快速地从我的身边跑过去了。小姑娘跑到了她父亲的身边,稍事休息后,抓着父亲的手,继续登山之旅。
看着这温暖的一幕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微笑着继续向上攀登。周末来登山的人不少,一个又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忽然,我眼前一亮,一对手牵着手的老夫妇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们神态悠闲,不急不缓,仿佛在他们的眼中,登山和牵手在公园里面散步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足够了。他们的旅程既不追赶时间,也不羡慕风景,而是沉浸在他们自己的感情世界里,一步一个台阶,便将两人之间的感情编织得更加扎实和深厚。
我忽然有一个感觉:登山,或许不在于山有多高;登山,也不只是一个向上攀登的过程,就像生活,更重要的是有谁陪你一起经历,更关心的是那一份亲情的温度。我想,这或许就是我今天最大的收获。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忽然在岩壁上看到了两个金色的大字——“横云”。唐代的韦应物在《扈亭西陂燕赏》写过:绿野际遥波,横云分叠嶂。虽然此处更大的可能是指前者的风景变化,但我却冥冥中更愿意相信,这是这座小山和那位书法家对所有登山者的美好祝愿。
小山既小,迟早总会登顶。但没想到登顶的那一刻,那小小几分征服的自豪感,同样让人眷恋和沉醉。是的,我永远记得,这虽然只是我人生中走过的一段小旅程,无关登山,却写尽了人生美好,虽然渺小,却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