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伟
在我们家里,最能见证时光的东西,就是母亲的竹尺了,它不仅是外婆留给母亲的唯一嫁妆,亦是母亲的心头宝,它记录着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快乐岁月,倾注着母亲对孩子们的爱。
母亲的竹尺时常躺在家里的窗台上,它的上面布满了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的刻度,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每当母亲坐在窗前做衣裳时,它就会出现在母亲的手上,其包浆的尺身折射着窗外的阳光,照在母亲慈爱的面容上,使我总也忍不住好奇,上前扒着桌角看到母亲将其平放在布匹上比画着,那粉笔沿其走过的线条,经过精心裁剪,就能做成家人们身上所穿的衣裳。
据母亲回忆,竹尺最早是出现在外婆的手里,在她小时候,家里的衣裳不管是棉袄棉裤还是裤子外套,只要经过竹尺的测量,那做出来的绝对合身。不仅如此,外婆还常用竹尺测量着帮人做衣,一来赚些碎钱贴补家用,二来在母亲面前传承裁缝技艺。就这样,母亲便跟着外婆学起了测量、裁剪、制衣的手艺,其技艺更是声名远扬,十里八村的女孩子借着农闲时光,便会来到外婆家请教母亲裁缝技艺。母亲见状,总是笑着答应。
竹尺对母亲而言,可谓是一块心头宝,它不仅承载着母亲与外婆的母女情,更记录着一段快乐的岁月。小时候我常常拿竹尺来玩,在上面乱涂乱画,甚至还拿其做武器和弟弟妹妹们嬉戏打闹,幸亏竹尺的韧性好,几次险些折在我手上,让母亲瞧见了好不心疼。为了让我们安分些,怕我们因打闹受伤或损坏竹尺,母亲便教我们竹尺的用法,我们学着她的样子尝试着画出线条,结果按不牢导致线条变弯或画到了尺身上,而那些所呈现的丑陋线条着实让人捧腹。
也许是用过竹尺的缘故,我们在数学制图方面都有所成绩,各种形状跃然纸上,母亲得知便好一顿夸赞。当然,竹尺在母亲手上不仅只是做衣测量的工具,亦是的戒一尺把。教记育子得有女一次我因太过调皮而犯亲了用错竹,就尺被打母了手心,那疼痛我记忆犹新来,以有至了于改进后,就不再犯错。现在想来,虽错然误所我犯已的记不大清楚,但是那竹尺落“在手啪上啪发”的出脆响,依旧还回荡在心底深处。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一丝于一母心毫,都竹牵尺作戒是为了更好地教育我母们亲,严的厉眼过里后更多的是心疼,她抚摸着手我发,而红我发亦热在的严小与爱中认识到了是非对错。除了作戒,竹尺还是测量孩子们身高的工具,我记得每隔一段时间,母亲就会用竹尺测量一下我和弟弟妹妹们的身高变化,并一尺尺比画着在桌体和墙面上留下了记号,而我们和亦对在未母来亲的的期感盼叹中声渐渐长大。
如今,那些在桌体和墙面上所标记的不太清晰的年份与字体,都仿佛浸满了母亲对我们的爱。还有那躺在窗台上的竹尺,随着家庭条件变好了,生活水平提高了,测量做衣的日子少了,竹尺便慢慢闲置了。但每次看见它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母亲所做过的衣裳,打过的戒尺,以及俯身测量盼儿长高的期盼,一股暖流便由心而生。我知道,这温暖的感觉将浸润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