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悦辉
在牙克石林业一中这所被美誉为“兴安学府”的重点中学学习与工作过的师生,当以数万计。
到目前为止,作为林业一中的“老人儿”,在这个“铸师魂育英才”的大家庭里,生活时间最长的应该就是我了,我在这里度过了49个春秋。
我1958年随父母来到牙克石。1959年到1961年在牙克石林业一中“前身”栲胶联合厂子弟学校初中部读书。而后,林管局为了解决林业职工子女求学难的问题,于1961年底成立了林管局直属的牙克石林业初级中学。当时,只有四个班级(初二一个班,初一三个班),有学生130多人,教师只有7位,校名为“呼伦贝尔盟公署林管局中学”,校址在九道街,与林业师范学校合用一所教学楼。
1962年的下半年,牙克石林业中学升级为完全中学,首次面向林区招收高中生,分两个班,我是高一(2)班的学生。那时学校的校长是清华大学研究生毕业的由北京保卫世界和平理事会调来的胡宗鳌,班主任是华东师范大学数学系毕业的共产党员朱茂昌。
由于家境困难无力再供我继续求学,入学不久,我便决心退学,准备回乡务农。本来身体就很“差劲”的我,几度夜不成寐,一下子就病倒了。后来,在班主任和同学的关怀下,我走上了“勤工俭学”的道路。暑假里与好友和同学到采石场搬运石头,班主任朱茂昌老师还带着我们到建筑工地去当“小工”,抹大墙,挣到了学费和生活费。继而,我还获得了学校发的每月9元的一等助学金,让我能够顺利地在母校读完高中。
1965年7月,作为牙克石林业一中首届高中毕业生的我,结束了在母校的学习生活。是令人尊敬的老一辈师长们“苦口婆心”的谆谆教诲,“言传身教”的耳濡目染,他们为师的风范和品德,始终激励着我躬身效法、竭力前行。
1965年9月高中毕业后,我留校任教了。
当一名人民教师是我的理想,一旦变成现实,我又惊又喜。由一名在校的学生变成母校的一位老师,这不只是身份的改变不适应,更是在踏入新奇而又陌生的教师队伍时,顿感知识的储备和教学能力的严重匮乏。
这时,已经成为同事的恩师朱茂昌和其他老教师对我的教诲用“耳提面命”不算为过,怎样备课、怎样讲课、怎么对待同事、怎么对待学生……谈得最多的还是他们教育实践中最宝贵的经验。本着恭谨敬业的心志,怀着忐忑与热望的情感,我踏入了人民教师的光荣行列。
可是,我任教仅仅一年就开始了“文化大革命”。牙克石林业一中完全停课是1966年7月到1968年8月之间。1968年9月学校复课,面向牙克石本地招收两年制初中,1971年开始高中招生,也是两年制。
到了1973年学校开始办专业班。这是学校由“开门办学”向正规教学转化的一个过渡。
当时的“专业班”有木工、瓦工、农机、写作和文艺班,1975年继续办“专业班”时,又增加了电工和拖拉机修理班。
我有幸先后担任这两届专业班的“写作班”班主任。尽管下厂劳动的时间依然很多,但是由于“写作班”的性质所决定,每天必须人人动手,各个“练笔”。每周出一期《红笔》油印小报。最后,倒也把“写作班”办下来了,在书写能力上普遍有所收获。
1977届的“写作班”,在前一届实践的基础上,除了继续讲练结合之外,加大了互帮互学的交流。已故的林区著名作家和诗人尹树义曾经在《林业一中我没让你失望》中说:“因为我们班是‘写作班’,班主任从高一开始就领着我们编《红笔》小报,而我们的‘作品’时常被老师在班级选读交流,这是展示我们提高的快乐平台。”颇有感情地肯定了这段“学历”对他写作生涯的影响。
1979年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1965年9月留校参加工作到退休,又返聘,直至2008年9月才离开我工作了43年情感深厚的学校。40余年的从教生涯,仿佛就在昨天,时届退休,心有依依不舍,身虽离开,心犹系之。衷心祝愿我学习工作过的林业一中,春风锦程,再创辉煌。
在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开发建设70周年之际,我这个在林区教育战线的“老兵”,谨祝我们的林区青春永驻,再展宏图。